중독에 중독된 한 성좌

【忘羡】荼靡花事(1)往生

我也转一下了2333

妈耶这崽儿终于问世了

鬼鬼是大神神仙仙女不接受反驳。


鬼骨面君:

* 脑洞来自 @月亮的呆毛_ 


  与 @神秘女孩的秘密  @阿椒  @匪瑜  @阿渡 


  的联文。愧领第一棒~联文目录点我!


* 私设众多,ooc预警❗️


 


 


1往生——在此恭送夷陵老祖魏无羡


 


 


蓝忘机很讨厌火。


 


上一次目睹如此燎原大火,是他十七岁那年。


 


岐山温氏突然发难,逼迫姑苏蓝氏烧毁仙府,幽静的竹廊水榭、苍松翠柏,像被丢进火海的水墨画般付之一炬。


 


他断了一条腿,撑着避尘站在藏书阁前,面前热浪袭袭,刺眼的炎阳烈焰袍连绵成片,全都嘲讽地看着这个狼狈的少年。


 


而这一次。


 


不夜天城的广场上,数不清的凶尸和各家修士厮杀混战着,兵刃切穿入肉的声音伴着凄惨的哭嚎,无休无止,震耳欲聋。突然,一道闪电从天而降,劈在高耸的不夜天城殿顶,迅速浇下的熊熊烈火,引燃了这片不胜摧残的土地。


 


火光中,蓝忘机挥剑劈碎一只凶尸,然后焦急地寻找魏无羡的身影。


 


岐山地势较高,如此猛烈的大火很快引来了山雨,雨点细密地淋着,投入火海,有如杯水车薪,映着骇人的红光,仿佛是漫天遍地的血雨,无情地打在他们血污纵横的脸上,越洗越脏。


 


混乱中,远处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
 


蓝忘机猛地回头。


 


魏婴。


 


“……不是,不是我,不是……我是要杀魏无羡,我是要给我哥报仇……是她自己扑上来的!”


 


倒在地上的少年惊惧地后退。


 


一旁的江澄双目圆瞪,还未回过神来。他怀里抱着长剑穿喉的江厌离,泛滥成灾的鲜血从她脖子里汩汩涌出,把一身素色丧服染了个通透。


 


蓝忘机目光一颤,担忧地望向魏无羡。


 


魏无羡垂下头,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前额与眉眼。他倏地站起,如幽灵般闪到少年身前,无视了他的挣扎与尖叫,掐着他的脖子举在半空。


 


蓝忘机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颤抖地喘息着,推开一个又一个挡路的人,朝魏无羡的方向奋力奔去。


 


可是,他离他太过遥远,还没奔到一半的距离,他便眼睁睁看着面如死灰的魏无羡,徒手捏碎了那名少年的喉骨。


 


仿佛捏在蓝忘机的心脉上,淹没在人海中的他只觉胸口狠狠一疼。


 


那之后,环绕在周围的惊呼谩骂声在蓝忘机的耳中渐渐疏离,他踩着自己剧烈的呼吸声,拼了命地向魏无羡跑去。然而挡在中间的人就像密布的荆棘,怎么绕都绕不开。


 


修罗地狱般的火海中,尘土和血雨打湿了魏无羡的衣袍。他木木地伸出双手,从袖中取出两样东西,在众目睽睽之下,把它们拼到了一起。


 


一声森然的铿锵厉响,广场上的嘈杂声稀稀落落地安静下来,每个人都感觉到,有股未知的庞大恐惧,笼罩了整个不夜天城。


 


须臾,一大片毛骨悚然的鬼哭乍然响起,伴着浓黑的雨幕欺压下来,遍布疮痍的地面上,无数只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,一具具狰狞的尸体如毛竹般顶破地面,吼叫着爬出,歇斯底里,像嗅血发狂的恶魔。


 


蓝忘机的目光锁在魏无羡的方向,他边跑边伸着手,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,站在尸堆上的魏无羡高举着阴虎符,这画面随着蓝忘机的心跳,在他眼中震颤。




烈火之上,雨云之巅,月亮朦胧殷红。


 


像一只充血的眼睛,一动不动地盯着人间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



 


魏无羡不讨厌火。


 


上一次他满眼都是火的时候,也是十七岁那年。


 


他和蓝忘机在玄武洞里“相依为命”,高烧未退,歪在地上,眼前小小的火堆一个晃成三个。絮叨埋怨,撒娇打滚,可身边这个小古板就是没有好脸色。最后,当他放弃希望,开始胡言乱语时,一阵低且轻柔的歌声毫无征兆地响起,在空旷的洞中悠悠回荡了起来。


 


火堆半死不活地燃着,珍贵而可爱的温暖把魏无羡的烦心事都烧没了。只剩摇曳的火光和轻柔的吟唱,填满了他的思绪。


 


而这一次。


 


魏无羡并不觉得火势逼人,相反的,他甚至希望这火烧的再旺一些,把这些人,还有不是人的东西,都烧干净。


 


全部。所有。每一个。


 


都去给江厌离陪葬。


 


他被凶恶的火光包裹着,耳边的厮杀声忽远忽近,五感散乱,什么都看不清。




直到一双战栗的手臂紧紧环住他,摇晃不定地把他带离地面,他才恍惚感觉灼人的火焰渐渐远去。


 


他被人抱在怀里。这个人好像说着些什么。


 


你在说什么呢?


 


那声音像是游离在另一个世界。魏无羡半睁着眼,目光空洞。周身的温度渐渐冷却,恍惚间他看到那人的白衣上,一道道口子交错纵横,裂口浸着血,模糊了边界,晕成一朵朵凄艳的花。


 


风卷着细雨,吹透他空荡荡的胸膛。似乎飞了很久很久,他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,手心凉凉的,好像被人握着,还有淡蓝的荧光。


 


不远处,点着一团火。


 


还没烧完是么?


 


看见这火光,魏无羡心中的烦躁死灰复燃,他的耳朵依然浸泡在混沌的声浪里,冲天怨气湮没了一声声邈远的呼唤,像无数脱缰的野马,在他脑海中叫嚷嘶鸣。尖锐而凄厉,片刻不停地凌迟,一刀一刀,剜着他近乎麻木的神经。


 


“滚——”


 


魏无羡机械地重复着。


 


然而,在千刀万剐的疼痛下,这句话像一剂失效的麻药,泥牛入海,无济于事。




又过了许久,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满身是伤的白色身影,那人背对自己,似乎正与人缠斗。


 


不知为何,已经快要丧失意识的魏无羡,突然有种冲动。


 


他想叫出这人的名字。


 


他认识他。


 


他就快想起来了。


 


魏无羡擎着脆弱的精神,努力让目光聚焦,白色身影忽然冲到他身前,像是为他挡下一击,炽热的鲜血溅到他空洞的眼里,流下满世界的红色。


 


终于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



 


 


三个月后。


 


金江蓝聂四大家族的战旗挥立而起,在乱葬岗的山门前猎猎作响。


 


云梦江氏宗主江澄打头阵,率领其他三大家族组成的大军,浩荡荡攻破了乱葬岗。打着诛仙戮神、除尽奸佞的旗号,成群的战马踏上尸山泥海,斗志高昂地睥睨着周遭乌黑的树木,马蹄嘶鸣声慷慨激昂,惊飞一阵阵仓皇的寒鸦。


 


分兵布阵,前突后围。众修士一边行进,一边忐忑不安地拔出仙剑横于身前。然而从山脚一路上山,这座被称为“人间地狱”的乱葬岗,始终寂静地出奇。偶尔窜出来几只低阶的凶尸,张牙舞爪势单力孤的样子,滑稽得可笑。


 


难道夷陵老祖血洗不夜天城,损耗过大,气数已尽了?


 


为首的江澄抬起血丝密布的眼睛,双唇紧紧地抿着,向山顶望去。


 


不过半个时辰,这支正义之师便杀到了魏无羡的老巢。伏魔洞前,枯草荒盈,俨然一副大厦已倾的光景。


 


众人擎着法器,步步谨慎地走了进去。


 


然而,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、日后还会载入史册的伏魔洞内,只有一个以血画就的巨大法阵,赫然呈现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

 


这个法阵,笔法诡谲罕见,就连各家最有资历的前辈验看半晌,拓下来带回去琢磨数日,怕是也解不出这阵的作用。


 


众人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。


 


不止因为这悚人的法阵,更因为夷陵老祖本人,连一片碎衣服都找不到。


 


站在伏魔洞中的人们面面相觑,哑然无声,洞外远远地传来骏马的鸣叫,像是催促,更像是嘲讽。


 


江澄上前几步,握紧了紫电,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地抽搐。


 


他看到被遗忘在法阵中央的陈情,似乎变成了一截无用的竹子,死气沉沉,黯淡无光,原本精致瑰丽的红络子已经破败不堪,七零八落地散在一旁。


 


它孤零零地躺在那里,以一副历尽了摧残与折磨的模样,冷漠地面对着这些神情复杂的仙门名士们。


 


 


 






 


 


 


另一边。


 


忘川河,奈何桥,云雾迷蒙。


 


“怎么混成这个样子?”


 


魏无羡抬起头,看到一位瘦弱佝偻的老妪,衣着老旧,却很讲究,扶着一柄高大的虬根榕杖,顶端挂着一盏鬼火燃成的青灯。


 


她正负手瞪着他,一副恨铁不成的神色。


 


“您在说我吗?”魏无羡问道。


 


“就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没用!居然连我都认不得了,果真废物。”老妪哼了一声,低哑的嗓音中气十足,毫无慈祥之感。


 


她摆摆手道:“不必再往前走了。你下来前已启用禁术,过不了鬼门,入不了轮回的。”


 


魏无羡思考片刻,望了望老妪身边微微冒着热气的木桶。


 


“这是……”


 


“孟婆汤。”老妪淡淡道,“取因人间八苦流下的眼泪,慢火煎熬,去其苦涩,留其甘芳。忘却前尘,过往种种,皆如云烟……是上好的东西。”


 


魏无羡一言难尽地挑挑眉。


 


看来我真的死了。


 


我死了……


 


是了,我想起来了。


 


这么说来,禁术成功了?


 


“怎么?惦记啊?这次你可没福气喝。”孟婆看着他,气呼呼地笑了一声,“竟敢随意启用禁术,胆子不小,知道代价吗你就用?”


 


“只知道效用,代价不明。”魏无羡干笑两声,“不过,只要能让他们活过来,补全万一,多重的代价,我都认。”


 


“让你在这忘川河里泡上几百年,陪我聊天解闷,你也认?”孟婆慢悠悠地说着。


 


魏无羡伸伸脖子,看了看桥下血黄色的河水,里面翻涌着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,阴气浓重,腥风扑面。


 


“他人有罪,我又何尝无辜。”


 


他眼角带笑,望向老妪。


 


“我认。”


 


“行,我可记着了,下次你再来我这儿捣乱,我就把你捆巴捆巴扔下去。”孟婆笑道。


 


“下次?”魏无羡疑惑道。


 


孟婆看了他半晌,笑意一点点褪去,眼中泛起一层憾然痛色。


 


“唉,本来挺明白一人,怎么下界逛了一圈就成了这么个完蛋货……”她自言自语地叹道。


 


魏无羡不明所以地眨眨眼。


 


老人家嘀咕了一会儿,抬眼瞅瞅他,皱起眉道:


 


“你的魂魄会碎的。”


 


魏无羡沉默不语。


 


“稀碎稀碎,神仙下凡也不见得能拼好。更别提你的肉身了,化得连一点渣渣都找不着。”孟婆继续道,好像在强调代价的严重性,以此吓唬他这个无知的施术者。


 


“嗯。”魏无羡笑笑,“明白了,多谢老前辈告知。”


 


“哼,老前辈……”孟婆嫌弃地摇摇头,喃喃道,“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,真是为老不尊。”


 


还未等魏无羡听清,她已抬头正色道:“你既不后悔,那便去吧。我叫两个人来,送送你。”


 


榕杖上挂着的青灯忽然一亮,两道绿光从焰心蹿下,落地时已变成了两名绿幽幽的阴差。


 


“送他去枉死城。”孟婆沉声道,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切勿出事。”


 


两名阴差应着,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响。


 


魏无羡被他们夹在中间,向孟婆一礼,转身离开。


 


走了几步,身后响起老妪榕杖杵地的声音:


 


“阴使孟婆,恭送夷陵老祖魏无羡——”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“天地自然,秽炁分散。洞中玄虚,晃朗太元……”


 


魏无羡站在一个巨大的城楼下面,身后满是汪洋大海般的幽幽怨灵。一名看上去品阶不低的冥官坐在高台之上,有些为难地诵咒施法。


 


“乾罗答那,洞罡太玄。斩妖缚邪,度人万千……”


 


魏无羡不愿再理会了,他站在原地,放空自己,沐浴在咒术声中,只觉得天地上下,一片澄明。


 


冥官收了声,手掌翻覆。


 


刹那间,魏无羡的魂体猛地弹开,碎成漫天的碎片,好像它们原本就是勉强拼凑在一起的。


 


然后飘摇,散落,直至变成粉末,消失不见。


 


作为交换,冥官扬手散符,一众透明的魂灵零零散散地升起,聚在半空,盘桓片刻,一起向生门飞去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



 


几乎与此同时,另一个人豁然睁开了眼。


 


他迷离地望着洞顶,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。


 


睁眼之前,他感觉自己被困在某处,一幕幕空白的影像划过自己的脑海。


 


“哎呀,求求你了魏兄……”


 


“大师兄,你等等我们!”


 


“阿羡啊,做得很好。”


 


“魏婴!又是你惹的麻烦!”


 


“阿羡,好喝么?”


 


“魏无羡你死哪去了!”


 


……


 


“魏婴。”


 


最后一句,眼前的雪白浮现出轮廓,隐约像是个白衣青年,向他伸出手,却在慢慢消失的声音中,渐退渐远。


 


之后他便醒了。


 


他缓了缓,撑着身子坐起来。雪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,在他紫色的衣袍上蜿蜒如溪,素白晶莹。他支起一条腿,抬手揉了揉眉心,纤长得不像人类的眼睫下,露出一双绛红透紫的眸子。


 


然后,他挠挠脸,发起了呆。


 


这哪?


 


哦,我老巢……


 


所以方才那是,做梦?


 


梦里那些人是谁?


 


为何知道我的名字?


 


明明快八百辈子没人叫过了……


 


他懵然地摆弄着两缕头发,不一会儿就编了个蝴蝶结,然后打了个哈欠,只觉得脑子里白茫茫什么都没有。


 


比这一脑袋的白毛还白。


 


我这是睡了多久啊。


 


他这样想着,闷闷地把头发解开。


 


环视四周,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石窟中央,身下是一张宽阔的石板,表面布满诡谲的花纹。正上方的洞顶悬着一方和石板一样大小的墨色寒玉,寒气如雾,袅袅飘落。


 


石窟的内壁上嵌着一个一个水晶棺,每一棺上方都悬着一盏青灯。棺内封存着形态各异的灵物法器,有的微微闪光,有的静静地立在里面,像睡着了一样。


 


石窟左侧,种着一隅盛放的荼蘼,绿叶白蕊,绚烂异常。花圃上方凝着一片灵云,风晴雨雪四时景,日落月升,十分规矩地律动着。


 


“看来人间此时,已经到春末了。”


 


嗯,不错,春末是个好时节。


 


石窟右侧,错落有致地立着三面水镜。他站起身,踱到镜前,拂袖一挥,镜面漾起涟漪,呈现出天界、人界、冥界,一时三地的景象。


 


再一挥,就又变成了普通的镜面。


 


他定睛一看,看到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。绛瞳华发,紫衣翩跹。


 


石窟内成圈的灯火一晃,纷纷变成橙红色,摇摇曳曳,似乎开心得很。


 


他像是找到了乐子,把长发撩到身后,伸出双手饶有兴致地朝三面镜子挥来挥去。惹得那三个镜面霎儿显影,霎儿照人,来回来去反复切换。


 


“嘶……”他摸摸下巴,“三个角度照出来都蛮好看的。嗯。”


 


看了半晌,视线才纡尊降贵地下移,只见呈现天界景象的水镜底端,有一行用神力烙刻上去的铭文:


 


魔魂断,佛心乱。


 


这是许多许多年前,东皇太一送他的贺礼。具体为了贺什么,他早就记不清了。




“嗤,真不知这家伙是在恭维我还是在讽刺我。”镜前人笑着揉揉鬓角。


 


快玩累的时候,洞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
 


“冥君!荼幽冥君!你醒了!”


 


他懒散地回头,看到一个身着暗色朝服的年轻人,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进来。




“等会儿!”


 


他眉头一蹙,伸出一根手指。


 


满殿的橙色灯火瞬间变得半灰半黄,迟疑不定。


 


那年轻人登时停了下来,身形一晃,险些跪倒。他微喘着气,好像激动地快要哭了:


 


“荼幽冥君!你终于醒了!”


 


“你是……?”


 


荼幽收起手指,眯眼看着来人。


 


“是我啊冥君,我刚下职回来。”年轻人说着,一挥衣袖,朝服消失,变成了一身天青色衣袍,轻纱如翼,乌发缓垂,面容清俊,星目薄唇。


 


荼幽看着眼前人,眸光一亮。


 


四周的灯火一颤,变回了最初的青色。久违的记忆和认知顺着他的眸光,在脑海深处被骤然唤醒。


 


“小沧止。”他笑了,撇撇嘴道,“你那身朝服可不大好看啊。”


 


 


 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
 


 


 

转载自:鬼骨面君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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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歪了,不会手帐

闭麦选手,三不知玩家

--永远鄙视祖安芬芳人员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