중독에 중독된 한 성좌

神秘女孩的秘密-黎瞳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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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章指路

失踪人口回归

我来辣眼睛啦

全员帮半夜赶稿的瞳改辣鸡文系列

【12】蝴蝶——那片埋过苑的土地，你可还记得？

魏无羡下了船，黑色的靴子踏在翠绿的草地上。他环顾四周，伸手把跟在身后的蓝思追揽上前，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，问道：“就这儿么，小思追?”

“是，就在前面。”

蓝思追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重量，点了点头。眼神之中，是按捺不住的高兴。

那天在静室前----

“思追？这天都快黑了，你来找我们什么事啊？”魏无羡摸下巴的手指点了点蓝思追的脑袋，问道，“你是不是听说了我和你们家含光君下山去玩了，想问我们讨要礼物？”

蓝思追心狠狠地颤了一下。他哪儿敢问含光君这么直白地要礼物啊？抬头见蓝忘机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，蓝思追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不变，缓缓说道：“思追……不曾听说您和含光君下山之事。思追此次来是特地来找含光君，请含光君准我回家探亲一事。”

魏无羡大奇：“你家不在这儿啊？”

蓝思追点了点头。见蓝忘机不欲多说的样子，心道：找个机会和羡哥哥解释一下好了。

魏无羡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出来，问道：“那你家在哪儿啊？好不好玩啊？我能不能去玩啊？”

蓝思追看了一眼蓝忘机，抬手行礼：“不知含光君可否允许思追带魏前辈回家探亲？”

蓝忘机道：“我与你们同去。”

温家所居之地在夷陵的边界，人烟稀少，几乎看不到几家住户。但此地景色优美，远处的群山高低错落，湖中的池水清澈见底。水天一色，青翠连绵。

一行三人走了水路。水道蜿蜒，各种飞鸟走兽的叫声不绝于耳。在绕过不知多少座高山之后，魏无羡看到了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和房屋，隐隐还有几道走着的人影。

魏无羡指着远处问道：“思追，是那边吗？”

蓝思追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。愈往前走，山灵水秀之感便愈加浓厚。他心中有一小片区域在隐隐跳动着。他想：看来这里的人是住的很好的。

虽不及小镇那么热闹，但给人一种由内向外的宁静之意，也是适合居住的地方。

魏无羡看着远处的景象，明亮的日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。他把手搭在眼睛上方，问道：“思追，你的家人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？”

蓝思追道：“十三年有余。”

现在已是夏日，整片农田望过去翠绿一片。上了岸，他还看到有不少老人在田里劳作，一片安详。

魏无羡看了一圈，住在这里的只有老人，只有在另一边会看见一位青年人在一旁帮忙。

“当年您在乱葬岗，护着温氏残存的这一脉，便是我的家人们了。”

蓝思追小声给魏无羡讲述着过往的事情，讲到这里，被魏无羡给打断了。

“所以你也是温家的人？”

蓝思追一颔首，道：“是。”

听着蓝思追的讲述，魏无羡的心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。他自己经历过是一回事，被别人讲出来是一回事，这面对面地听别人讲一些他之前的事情，又是一回事。

他边听边瞧，大脑也在飞速运转，意图将他看到的、听到的东西串联在一起。

算到十三年前，护着的那么多温家余孽，竟大多是些老弱病残?想来这一支温氏血脉定是有什么的，不然自己也应该不会叛出江家，定居乱葬岗。只可惜关于这些的记忆，他在脑海中并没有找到。

魏无羡心道：不对，至少不是在这里，而是在乱葬岗。

不过，来看看还是应该的，或许能知道些什么。

蓝忘机微微瞥了一眼陷入深思之中的魏无羡，不语。

他们朝着其中的一间屋子缓慢走去，也不知是他们三人的出现太过明显，坐在屋子外的一位老婆婆马上就看见了他们。

“婆婆！”蓝思追开心极了，挥舞着高举的手臂，远远地向老人家唤道。

虽出了云深，如此高声喧哗，魏无羡还是替这孩子担心，下意识瞟了一眼身旁的蓝忘机，发现他虽沉默，但神色柔软，毫无责备之意。

屋外的老妇人顫巍巍站了起来，似是认出了蓝思追，笑容刚挂上脸，便看到了跟在思追身后的魏无羡。

仿佛看到大罗神仙下凡了，老人浑浊的双眼中瞬间溢满了晶莹，她拄着拐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，盯着魏无羡的脸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。

魏无羡本以为是老人家是被蓝忘机那张冰山脸给吓坏了，但经过反复确认，那热切且颤抖的目光结结实实地落在自己身上，他被盯的不知所措，正欲上前搀扶，却被蓝思追抢先一步。

“婆婆，婆婆您小心。”思追亲亲地扶住了老妇人，安抚地握住她抖个不停地手，低头俯在她耳边用岐山话低声说，“白头发的那个是羡哥哥！”

老妇人泫然欲泣地看了看魏无羡，又确认似的看向蓝思追。思追眼眶也发红了，低声道：“我就说会带他来的，您看，我没骗您吧。”

这时，房门被推开，屋里走出一个有点老态的中年男人，他看了看门外的三人，很快也盯住了站在中间的魏无羡，难以置信地瞧着他的白发，一双手无处安放。

踌躇半晌，他扶着那位老婆婆，膝盖一弯，跪了下来。

“魏公子……”那男人低头哽咽，“我等苟活之辈，今生还能再见恩人……老天宽仁啊……”

魏无羡完全搞不清楚状况，连忙弯腰，搀了半天才把跪地不起的两人搀起来：“二位别这样，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拜我，有什么事我们起来说，老人家当心身体啊。”

蓝忘机默立在魏无羡身后，眼神幽远且缠绵。

男人扶着老妇站直后，唯唯诺诺地应着，对站在一旁憋泪的思追道：“阿苑，去告诉你情姑姑一声，魏公子回来了。”

“是，四叔。”蓝思追点了点头，朝着蓝忘机和魏无羡行了一礼，便先行进屋去了。

魏无羡看向蓝忘机。蓝忘机似是知道他在疑惑什么，淡淡答道：“这脉温家人以神医温情为首，只救人，不杀人。”

魏无羡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。

“于……他有恩，是吧。”

魏无羡也只能往救命之恩的方向去想了，不然，他还真的想不出除去救命之恩以外的其他缘由了。

不过，他并没有发现，蓝忘机隐匿于袖中的手微微握紧。

蓝忘机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。

四叔和婆婆堪堪整理好了情绪，便引着忘羡二人进屋。蓝忘机很快调整了过来，跟上了魏无羡的步伐。而魏无羡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，拍了下蓝忘机的肩膀：“你说温情此人，只救人，不杀人？”

“倒算是一名侠士。”

之后的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讲话，一直到屋子里。

待至屋中，魏无羡并没看到蓝思追，心想他应该是去找其他人了。

“含光君、还有……魏公子，坐吧。阿苑去找阿情和阿宁他们了。”

温婆婆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魏无羡，对方长得几乎和他们十三年那位救命恩人一模一样。可刚刚阿苑又告诉他们……罢了。

她摇了摇头，让四叔去偏屋准备了。

“多谢，打扰了，温婆婆。”

魏无羡摆出了一副笑脸，便在简朴的长凳上坐了下来，笑脸晃得温婆婆心头一颤。

太像了，实在是太像了。

她看了一眼蓝忘机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，做到了魏无羡身边。

温婆婆住的小屋很简洁，门口大厅不大，也容得下七八个人，木头做的方桌上还摆了几道菜，是刚做好的，还在冒着热气。

再往里边看，右边那间应该就是厨房了，魏无羡还看见了在里边忙碌的四叔的身影。

左边那间便是卧室了，不过卧室房门半掩，并不是很看得清里边有什么。卧室门口的一旁，放着一个木头做的柜子。柜子上什么都没放，倒是有一对草织蝴蝶。

“婆婆，这对草织蝴蝶?”

温婆婆走了过来，看到了柜子上的那对草织蝴蝶，“噢”了一声：“这是阿苑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玩具，他后来去了蓝家，玩具留在了这里，我放在这里，就当是阿苑在了。”

“我可以看看吗?”

温婆婆点了点头：“当然，当然。”

魏无羡拿起了草织蝴蝶，仔细的看了看。

这对蝴蝶做的倒是不怎么精细，又或许是很久了的原因，看上去很粗糙。

不过用来给小孩子玩还真的是差不多了。

他心中正这般想着，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。刹那间，一阵眩晕袭来，魏无羡眼前的景色突然变暗。他用力闭了闭眼，又重新睁开，眼前依然是那只草织蝴蝶，可他还看到了一些交杂的人影，纷纷扰扰，一个一个地从他面前经过。他伸手搭在柜子上，耳边突然传开了一阵孩童的哭声。

——“这么巧。蓝湛，你怎么来夷陵了?”

——“夜猎，路过。”

——“这孩子……”

——“我生的。……当然是玩笑，别人家的，我带出来玩儿的。”

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魏无羡的眼前掠过。他晃眼一看，转过身去，看到了方才闪过的两人。

白衣人步伐稳健，一看便知，是蓝忘机，另一人，跳脱得很，上半身还随意地动着，嘴角盈笑，便是自己。自己腿上还挂着一个腿部挂件，紧紧抓着自己不放。

那应该便是思追小时候吧？

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飞速的在他的眼前略过。

——“你问他想不想要，难道不是要给他买。”

——“问是问，买是买，为什么问了就一定会买？”

——“你……想要哪个？”

原来这草织蝴蝶是这样来的……怪不得是思追小时候最爱的玩具。

——“魏婴，你当真控制得住吗。”

——“若是你出了问题呢。”

——“你打算从今以后一直如此吗。”

似是质问一般的话回想在脑海之中，震的魏无羡一阵犯晕，却又很清晰的听见了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。

他张了张嘴，似是要说什么，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。

——“这几年来，你的心性……”

——“……”

又是一句将他震的发晕的话语，这次却是来源于自己的口中。

魏无羡微微闭上了眼，揉了揉太阳穴，试图缓解这莫名的眩晕感。

这话……说的真不错。

这是平静的生活之中那么一小点点的插曲。

这是一场不欢而散的相遇。

“魏公子？”

“什么?”

魏无羡回过神来。

他双眼一阵发晕，眨了眨眼，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盯着手中这对草织蝴蝶很久了。

他尴尬的笑了笑，放下了蝴蝶。

“抱歉，走神了。”

“没事，没事。”

蓝忘机站在一旁，浅色眸子死死地盯着魏无羡那方才还在轻微翕动的嘴唇。

只有他听到了，走神的魏无羡口中呢喃着的话。

当年那个玄衣如夜的青年强大且脆弱，灾难的涟漪在他脸上一笑而过。 

他坦荡地对他说：

——那句以他短暂的一生贯彻到底的话语——

“是非在己，毁誉由人，得失不论。”

tbc.

另：下周一晚倾情加更！